牛年牛聯賞趣

　　2009年是農歷己丑年，因生肖排列為牛，又稱牛年。在我國浩瀚無邊的聯海中，有不少嵌有“牛”字的對聯正是由于其意境優美、構思精巧、對仗工穩、音韻合律而被人譽為佳聯妙對。牛年之際，我們不妨從聯海中捧來幾朵絢麗多姿的浪花，細細品嘗“牛聯”中那無窮的韻味和樂趣。

　　布谷鳥鳴忙布谷；
　　牽牛花綻喜牽牛。

　　此聯以“布谷鳥”和“牽牛花”巧妙入對，不僅對仗工整，音韻和諧，而且內含機巧，毫無斧鑿之痕。自1978年我國實行改革開放以來，黨中央連年出臺“一號文件”，在惠農、強農新政的滋潤下，長期困繞“三農”的難題已經開始破解。此聯以“布谷”與“牽牛”這一熱烈而鮮活的勞動場面為我們展現的無疑正是全國農民同奔小康的無限喜悅，這不愧是一副匠心獨運的出彩妙聯。

　　牧草叢中春色美；
　　放牛曲里笑聲甜。

　　如今，隨著黨中央科學發展觀這一重要指導思想的深入貫徹落實，人與自然，更加和諧，農村環境，更加優美。“春光明媚，碧草青青，一群聰穎、頑皮的兒童正伏身牛背，放聲歌唱，歡快的歌聲和甜美的笑聲隨著暖暖春風飄蕩，真是好不愜意……”應該說，這正是此聯為我們呈現的一幅人牛共樂“牧牛圖”。

　　玉鼠回宮傳捷報；
　　金牛奮地涌春潮。

　　2008年，真是不平凡的一年。一年中既有“兩個奧運，一樣精彩”之喜悅，又有“神七飛天，世界關注”之震憾，更有“眾志成城，戰地斗天”之豪邁。2009年，我們將迎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60周年華誕，改革開放三十年來的春風，將引出更多更美的“春天故事”。在這一歷史背景下，這一聯作恰似一份內容豐富的“年終總結”，同時，也飽含著國人對來年“無限的自信與展望”。玉鼠回宮，金牛賀歲。在盛世中國捷報頻傳之時，我們又仿佛又看到了牛年遍及全國的“涌動春潮”，這怎不叫人信心百倍，奮發努力呢！

　　帝女合歡，水仙含笑；
　　牽牛迎輦，翠雀凌霄。

　　這是一副用八種花卉名稱排列組合而成的對聯，其中最突出的特點是四個短句不僅可各自獨立成句，而且連起來又成為了“自對”與“互對”兼備的聯語。這其中的自對即一比聯句中前句與后句相對，比如“帝女”對“水仙”，“合歡”對“含笑”，“牽牛”對“翠雀”，“迎輦”對“凌霄”；這其中的互對即兩邊對聯相對，比如“帝女”對“牽牛”，“水仙”對“翠雀”，“合歡”對“迎輦”，“含笑”對“凌霄”。令人稱奇的是，這副對聯的聯句的結構也安排得相當奇巧。撰聯者把“帝女”作為男女兩個人物分開并列，他倆結為夫妻，這自然是一件天下最美、最大的喜事，所以牽牛花開迎輦，水仙含笑助興，就連翠雀也都樂得上下翻飛，直沖云霄。撰聯者將上述八種花卉擬人化，有劇情，有場面，有動作，有情感，可謂自然得體，天衣無縫，妙筆生花，真是令人拍案叫絕。

　　可染畫牛牛得草；
　　悲鴻放馬馬奮蹄。

　　日前，筆者在網上搜得一副嵌“牛”趣聯，聯曰：“可染畫牛牛得草；悲鴻放馬馬揚鞭。”此聯雖說對仗工整，但細一琢磨，還是覺得聯中“馬揚鞭”似乎不合事理。為彌補這一不足，經查閱并掌握網上的相關資料后，我便將其中的“揚鞭”二字改成了“奮蹄”， 這樣一來，聯句就與徐悲鴻《奔馬圖》的創作原意和其駿馬形象更加貼近，于是，這副對聯就變成了：“可染畫牛牛得草；悲鴻放馬馬奮蹄。”

　　筆者以為，經過修改后的這副對聯，不僅彌補了原聯中的不足,而且其下聯也比上聯氣勢更加壯美，情趣更加濃厚。縱觀全聯,其特點有三：

　　一是嵌名自然,語意順暢。上下聯中恰到好處地嵌入了李可染、徐悲鴻、牛得草、馬奮蹄四人名字，雖是自然組合，又似信手拈來；更為難得的是，上下聯語，如一氣貫通，頗感自然。

　　二是四位名人，互相輝映。現代國畫大師李可染先生以愛牛、畫牛、師牛而享有盛名，他筆下的牛，形象生動，神態各異，情趣橫生，堪稱一絕；水墨畫大師徐悲鴻先生則常常以馬喻人、托物抒懷，他筆下的馬真乃“一洗萬古凡馬空”，獨具精神抖擻、豪氣勃發之姿態。著名豫劇丑角、國家一級演員牛得草先生猶以高尚的藝德和高超的演技而令人佩服，由其主演的名劇“七品芝麻官”更是唱響了開封，唱紅了中原。馬奮蹄先生，則是一名學者性教師，他所編寫的高考歷史復習資料《名師伴你行》一書經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后，深得學子歡迎。

　　三是意境優美，內涵深刻。李可染筆下的牧牛圖既充滿童稚雅趣，又具有田園詩情，總能給人以無限遐想和藝術享受。他在《五牛圖》中題詞道：“牛也，力大無窮，俯首孺子而不強；吃草擠奶，終生勞瘁事務而不居功。純良溫馴，時而強強。穩步向前，足不踏空。皮毛骨角，無不有用。形容無華，氣宇軒昂……”李可染先生以牛為師，實際上是以人民為師，這既是對牛的贊美，又是其質樸心靈的寫照。徐悲鴻早期的奔馬圖頗具文人的淡然詩意，建國后筆下的奔馬圖雖照樣奔騰馳騁，卻少了一份焦慮和悲愴，多了許多歡快和振奮。那幅畫有六匹駿馬的《奔馬圖》中，大師著重刻畫了馬的神韻和氣質。此畫不僅表現了萬馬奔騰，一往無前的龍馬精神，更賦予了畫家自己的個性和理想！應該說，李可染和徐悲鴻兩位大師畫作中的豐富內涵和他們個人崇高的思想境界理當讓我們受益終身。（作者為中國楹聯學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