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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陳繼儒 編集
李安綱 趙曉鵬 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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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會心與無稽
會心之語,當以不解解之;無稽之言,是在不聽聽耳。
「述論」
人類與動物的一個根本的區(qū)別,就是人類發(fā)展出了一種非常復雜而又完善的語
言表意系統(tǒng)。語言是思維的工具,概念是語言的細胞,隨著語言的發(fā)展,人類在超
越完善著自己的思維系統(tǒng)。但是,無論是怎樣地完善我們的語言和思維系統(tǒng),我們
都不能說我們人類的語言是最完美的一種傳達方式。
因為人類除了是一種會思維和使用語言以及工具的動物外,更還是一種充滿了
感情的動物。在感情問題上,由于它的多變、跳躍、深淺、隱伏、轉移、即興等特
點,任何思維和語言都是鞭長莫及的。
尤其是在那“此時無聲勝有聲”的當兒,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甚或是多
余的了。語言的細胞是概念,所以它所能表達的情意一定是有限的。人們在使用語
言的時候,免不了要加上手勢和姿態(tài)的動作來輔助傳達,以至于有的語言離開了當
時的情景便無法理解了。
外在有形的東西,我們的語言都可以進行表達和交流,而內心無形的境界卻是
無法用語言交流的。有些語言,只有本心具有了相同的境界才能夠理解,所以才叫
做會心之語。比如說,王維的“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沒有到了這種境界,
自然理解不了。會心的人,你舉起一個指頭,他便能知曉其中的含義;不能會心的
人,言語說盡了,也還是不得其門而入的。
古人早就辭能不能達意的問題進行過辯論,結果還是都得承認語言文辭有著它
的局限性,“言有盡而意無窮”。而且許多詩詞追求的就是這種境界和效果,比如
那些“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今宵
剩把銀缸照,猶恐相逢是夢中”以及“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淚眼問花花
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等。
理解不了的候,最好是不去解釋它,而是用心靈去感悟,也許這未盡之意就可
以理解了。一般的人多是由那言語上去了解對方,可是真正相親相知的人卻用的是
超越了語言的交流,即所謂的“眼波才動遭人忌,惟有心頭郎得知”。
至于那些無可稽考的言談,作茶余飯后的笑談可以,使人捧腹解頤,有助于消
化和健康。若是有了心去執(zhí)著,什么事都當了真,就難免要徒增煩惱了。比如說那
里見到外星人了,那里有飛碟出現(xiàn)等,還如有什么特異功能穿墻破壁、活了幾千歲
等等的話,聽一聽開開心也就行了。
既然是無稽之談,那么這說者一定要無心,而聽者也一定要無意才對。結果,
這說者有心要人相信,聽者或信或不信的。于是,雙方便爭執(zhí)起來,說有說無,不
僅傷了和氣,還破壞了心情和胃口,便劃不來了,而且還要鬧出笑話。人生無處不
是美景,隨他言語周折,我自悠閑自在,方能領略其中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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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社會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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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策劃 李安綱
林曉靖 主 j編 李安綱 劉廳耀 副主編 趙曉鵬
馬民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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