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意境
——著名國畫家王揮春繪畫作品賞析
王小軍

    也許是職業的使然，對每一位書畫家采訪后的稿件都會一揮而就地寫出，而面對王老的繪畫作品和這位溫和、曠達的老人時，我手中的筆顯得有些蒼白和鈍拙。

    王老，北京畫院著名畫家。12歲開始習畫的王老，先拜汪慎生、謝藝飛為師，之后又拜中央美術學院教授陸鴻年為師，并在徐悲鴻素描工作室系統學習與工作。1987年，正當藝術如日中天時，他拜在了劉海粟大師的門下，并成為了其入室的關門弟子。豐富的生活經歷及深受大師們的教誨與指點，使其藝術作品題材極為廣泛。他除擅長寫意花鳥畫外，在山水、人物、動物畫方面均有非常高的藝術造詣。

    縱觀王老的畫，其突出特點在于他較好地繼承了“以書入畫”的文人傳統，這表現在素以見長的寫意花鳥畫上。中國繪畫，它蘊含著厚重博大的中國文化，積蓄著豐富的中國畫學范式，凸現著我們東方人的自然審美觀，閃爍著人性的自由精神。應該說中國畫作為中國文化在藝術上的精萃體現，許多文化上的積累已約定俗成于其中。如中國畫之“筆墨”，它已不是單純的技術層面的托指，它的豐富內涵是可涵蓋一個畫家的品位、稟賦、才氣和功力各方面。李可染先生曾講過：“中國畫在世界美術中的特色是以線描和墨色為表現基礎的。因此，對于筆墨的研究成為中國畫的一個重要因素。我國歷代著名畫家可以說沒有一個不是在筆墨上下了很多苦功夫。王老的花鳥畫也正是在“墨色”這一點上的著力與把握，使其登堂入室，邁向中國之高標。

    王老在繪畫創作中的最大特點是：每下筆則聚神貫氣，彰顯自己筆墨所到和未到之處氣韻已至的“筆墨”畫風。實際在他的筆墨中的一筆一畫都已將“自我”融入其中，這也是他技高一籌的優勢所在。在他的畫作里有一種極強的張力，在他的“鷹”系列作品表現得尤其突出，如“威振山岳”、“搏擊”、“雄風”、“騰飛”、“三杰白鷹圖”等作品，充分表達了畫家堅毅、剛強、真摯、深沉的性格特征，表達了畫家豐富而極富內涵的心靈世界和畫家熱愛生活，熱愛祖國大好河山，追求和向往美好生活的強烈愿望。這也正所謂的“吐納英華，莫非性情”（劉勰語）。他的作品中形成了特有的一種氣勢和感染力，因為中國畫學，實為人學，人的精神氣象、學養修為，始終是主導畫的本源，無論表現什么，畫中若無主觀之我，沒有個性情感，無精神富于畫中，則往往難入高標。

    王老在創作上，作品體現景物內在的精神運動，而不是對一景一物的機械摹似。他是將筆墨與心靈有機地融合把景物的現狀，集中概括成為更加完善的藝術作品。不僅如此，他還通過自己藝術作品的面貌抒發自己心靈的情感，并達到賞畫者“望秋云，神飛揚；臨春風，思浩蕩。”正可謂，外師造化，中得心源。

    藝術必須來自于現實，必須以現實為源泉，但是現實的景物在成為藝術作品之前，必須先經過畫家的主觀和現實感受熔鑄與再造，是畫家對客觀現實景物的形神與畫家主觀情思的有機結合與統一。作品所反映的客觀現實必然帶有畫家主觀情思的烙印。作為潑彩畫家，王老在現實生活中觀察景物，掌握它們的特征和規律，在典型形象上，他通過觀察和了解，掌握了景物的形態和意態。就這方面而言，畫家在其作品《山野不知何年月，歲歲群鶴來祝福》、《群鷺祥和圖》、《北歐金秋詩景圖》中皆有所體現。作為浪漫主義畫家，他萬趣融其神思，任神之所暢，“神與物游”，浸潤于對象，達到情景交融，主觀與客觀統一，然后“妙得”。這種浸透了畫家思想感情的繪畫對象的形、神加以“跡化”，創造出經過畫家主觀情思熔鑄的映象。這種映象，由于其精神特質已被畫家的思想所強化、典型化，以致于理想化，故此，更具感人的魅力和震撼力。畫家這方面的藝術成果體現在《楓葉三雄圖》、《紅荷蕩蕩》、《紅荷翠羽圖》等作品中。

    從文化特質的意義上講，中國的寫意畫藝術蘊涵著中國文化所代表的獨特的自然景觀、時空意識和宇宙精神。它所表現的自然景象美是一種有“意味”的精神載體，是一種人格精神、品位和心境，是建立于學識修養上，具有獨到審美領悟的重構與再造。同時它具有獨特的人與景物、表現與象征意識。畫家必須在人生觀、藝術觀、人格精神、藝術修養中找到自己，并展現出自己富有個性風格和真善美的藝術品格、品位。讀王老的藝術作品，他那以實寫虛，以景蓄情，以情蓄意，以意造境的審美追求躍然紙上。他的藝術作品對景與物，時間與空間等不同情景的表現題材均涉及，把寫意畫的“寫意”與“傳神”辨證統一在生活、人生、自然、傳統、現實、藝術作品之中。

    王老的作品在寫真與寫意之間把握著以實通意的尺度，用一種平和的心境，使情、景、境三者關系融匯在作品的自然流露中。他的作品給人渾厚的曠達，構圖上追求景物在空間中的完整性，這種適度汲取宋、元繪畫藝術語言的表現形式，極大地提升了他的藝術作品品位，從而形成了他藝術作品的風格，給人以深厚、情韻飽合的美感特征。

    王老這位已近耄耋之年的老人，筆鋒正健，愿他為我們創造出一個更高的繪畫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