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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城,是人類歷史的寶貴遺產(chǎn);長城,也成就了一批莘莘學者。
許成,就是其中之一。認識許成,是讀他出版的《寧夏古長城》一書。令我產(chǎn)生采訪他的意念,是中國長城學專家羅哲文為他的書作的序。
在位于寧夏銀川市老城的一條胡同里,記者叩開了許成家的門。或許因為有約在先,他那十幾平方米的書房,收拾得井井有序。而眼前的許成,雖剛四十有五,長期的野外考古,風餐露宿,面龐顯得有些蒼老。
接過許成的名片,上面印著一長串的頭銜: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長,寧夏博物館考古隊隊長,中國長城學會理事,中國長城博物館學術(shù)顧問……不過,許成認為,最能肯定他的辛苦、他的努力、他的成就的,還是1993年經(jīng)國務(wù)院批準獲得的政府特殊貢獻津貼。
在黃河邊上,喝著黃河水長大的許成,1976年于北京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yè)畢業(yè)后,執(zhí)意回到生他、養(yǎng)他的故土,從事考古事業(yè)。中華民族文化發(fā)源地之一的西北部,對他產(chǎn)生著神奇般的吸引力,他把全身的精力都投入到考古工作中。那是很偶然的機會,1979年,國家文物局在呼和浩特召開第一次長城保護研究工作會議,許成帶著他在寧夏長城調(diào)查研究的初步成果與會。他在會上頗有見地的發(fā)言,引起中國長城學專家羅哲文先生的重視。會議一結(jié)束,羅先生就領(lǐng)著許成、中國文物出版社趙洛,開始了長城的全線考察。
“沿著長城走,從內(nèi)蒙古到寧夏、甘肅,到陜西、山西、河北……當時,羅老年事已高,他邊走、邊記錄、邊拍照,我年輕力壯,背背包、探路,當助手。近兩個月的考察,最后在大同分手,他們回了北京,我回寧夏。從那以后,我對長城的偏愛就一發(fā)不可收了。”
“寧夏大地堪稱長城博物館:有秦長城、隋長城、宋壕塹、明長城;其結(jié)構(gòu)有黃土夯筑、砂石構(gòu)筑、石塊壘砌。如將各朝代在寧夏修筑的長城相加,其長度可綿延3000多里。”許成侃侃而敘。
他埋頭研究花了整整10年時間。前5年,他全力投入長城的考察,賀蘭山、羅山、六盤山的溝溝坎坎,他都走到了。后5年,則整理研究資料,至1988年《寧夏古長城》一書的正式出版,使寧夏境內(nèi)各朝代所筑長城的分布、走向、歷史及現(xiàn)狀,第一次有了較完整的記載。
由于工作的需要,這些年來,許成將大部分精力轉(zhuǎn)至賀蘭山巖畫和西夏文化的研究。“無論是研究長城,還是研究巖畫,我們這代人的責任,就是要將探討、挖掘出的兩千多年的歷史、文化,忠實記錄下來,對歷史、對后人負責。”
聽說人民日報海外版的“長城行”報道計劃,許成有些興奮:“這個計劃好哇,系統(tǒng)報道長城沿線地區(qū)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情況,為沿線人民做些實實在在的事情,值!近些年來,有些地方、有些機構(gòu)打著‘愛我中華,修我長城'的旗號,亂集資,發(fā)長城財,我這個長城學會的理事,實在看不慣。”
他說,這些年來,有關(guān)古長城的研究,造就了一批專家、骨干。聽說我們的“長城行”采訪,還要沿著銀川、吳忠、青銅峽、中衛(wèi),走武威、張掖、酒泉直至嘉峪關(guān),熱心的許成找出電話本,為我們提供沿線長城研究專家的姓名、電話。
《寧夏古長城》一書出版已近10個年頭,許成認為,中國還缺少一部權(quán)威性、圖文并茂的長城專著。長城,對他來說,仍有一段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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